后来我的生活还算理想。

灯塔11

*哨向AU。
*唐一修x陆之昂。
*我真的宇宙无敌爆炸喜欢09里一边生气一边又怕陆之昂这傻小子不关火特意倒回来的唐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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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了。”程七七慢条斯理地涂完最后一刷颜色艳灼如海棠的指甲油,抻着十根葱白的纤纤玉指,搭在桌沿上,对拿着水壶走回餐桌的陆之昂重复道,“彻底完了。”
 
陆之昂跟没听见似的,一声不吭地注满程七七面前的一次性纸杯,很是有能耐,水面和杯沿平齐,程七七眨眨眼,瞧着陆之昂转向被生猛地直接端上桌的菜汤锅,掂量着掺了点儿水进去。
 
齁死他了。
 
“你吃不吃。”陆之昂从厨房探出脑袋来,抓着两副碗筷问程七七。女生疯狂扑棱自个儿的手好让指甲油干得更快些,她盯着面前的模样尚且凑合的两菜一汤——听说那菜还是唐一修五天前忙里偷闲算着陆之昂放假的日子,来他家给塞进冰箱里的——说:“吃。当然吃。我被你一通电话从商城叫回来,不吃我傻啊。”
 
 
 
 
大概二十分钟前,陆之昂坐在沙发上,豹猫窝在他怀里,尾巴一扫一扫的。向导举着手机,却也不多动作,任凭手机屏幕时不时因为各种信息亮起,打断他似乎把手机屏幕当镜子照的行为。撒贝宁依旧在抓着人怼,王灿的话题已经转去了他的新老婆,唐一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插科打诨跟他打听江辰,各大app在通知栏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唯一一个正经人梁湾问他那东西到了没,又说你那个我在看了。
 
青年一动不动,消息一概不回,大有就此把沙发底坐穿的意思。
 
豹猫可没主人耐得住性子,嫌陆之昂太瘦,通身骨头硌人,躺不舒服,踩着青年的大腿溜到了沙发另一头,展现出一只猫科动物高超的平衡能力。陆之昂总算动了动,他伸出一只手,洁白的掌心向上:“回来。别在他衣服里滚。”
 
唐一修出门的时候到底是又气又急,被冷风吹回来的那点儿理智只够他回来关个火,外套落在沙发上,仗着年轻人火气旺,就那么气势汹汹地走远了。陆之昂跟那团衣服隔“海”相望了好一会儿,心累的要死,眼看着僵局被豹猫打破,认输,拎着猫科动物的后颈放到地上,抱过唐一修的衣服。
 
这一拿才知道唐一修不仅落了件衣服,衣服内侧的暗袋里还裹着个硬壳的文件夹,陆之昂把衣服翻过来,搭在大腿上,指尖顺着明显的方形凸起划过。他很多事只是不乐意说破,而且也确实不大会察言观色,真真假假看不破,但唐一修他太熟了,再结合撒贝宁的话,陆之昂早就知道唐一修当时揣在怀里的东西与他有关。而今不打算追的肥羊自个儿栽进了他怀里,叫嚣着让他动手,开膛破肚看看里头的弯弯绕绕,陆之昂垂着脑袋,不知该不该当这个令他自己都不齿的小人。
 
眼前突地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豹猫不得安生,又一个助跑蹿进陆之昂怀里。这小东西毕竟是个哺乳动物,哪怕动作再怎么轻巧,也足够把毫不设防的陆之昂扑进沙发里。陆之昂电光火石间只来得及一把按住唐一修的外套下摆,却依旧明显地感受到,那个硬壳文件夹在重力的帮助下出逃,贴着自个儿的膝盖向下滑落——
 
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陆之昂叹气。他第二次说道:“回来。”这次不是回他怀里或者他身边了,豹猫安静地蹭了蹭他的脸,柔软温暖,金色的瞳孔像两盏永恒的明灯,倏地消失在了空气里。
 
陆之昂把作乱的精神体塞回了精神图景里,脑子也清爽了些,弯腰去捡那文件夹。也不知撒贝宁是在哪里搞的批发,不过膝盖到地板的一点距离,文件夹居然摔开了,几张薄薄的纸漏了出来,陆之昂心里安稳了不少,怀着“这可不是我特地打开来想看的”的心思,捞起文件夹,偷偷看了一眼。
 
然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陆之昂,崩了,表情系统失控到一个程度,换上一张比棺材板还平的脸,仿佛有一千只鸭子在他脑子里打地鼠,想法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又全给乱七八糟地踩回去了。他先是无意识地站起来,手勾着唐一修衣服,抬腿欲走,突然也不知是觉得太蠢还是觉得姿势不舒服,又坐了回去,把唐一修衣服推远,接着发现自个儿还拿着那罪恶的文件夹,抖着手给人塞回内袋里,那么大一条缝,怼了三四次才怼进去,还相当客气地给人把褶皱的衣角拍平整。眼前的一切都似是而非,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感觉自己忘了自己叫什么。
 
太刺激了。陆之昂默念了三遍自己的名字,把鸭群赶离自己的脑子。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总算明白了唐一修在气什么,灵魂像是分裂成了两个,新冒出来的那个坐在唐一修那边,和男人同仇敌忾地斥责心情复杂的昔日战友。
 
结合申请。
 
这叫个什么事儿。
 
 
 
 
陆之昂给程七七打了个电话,语焉不详地让她过来一趟,说有急事,关乎他一辈子的人生大事。陆之昂不是随便求人的性子,他性子独脾气傲,热衷于云淡风轻地死扛半边天。程七七一听这话,立马意识到问题紧迫,习惯性地说了几句俏皮话打趣他,实际上脚下已经原地一个急刹车,和同去的小姐妹打了个手势,拐弯往商城门外走。
 
陆之昂片刻都不能在自己家里待了,手忙脚乱地抓了钥匙,准备去楼下等程七七。他觉得自己眼睛压根没地方放,哪儿都有唐一修,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他只是因为午后的阳光太好,赖在沙发上眯了会儿眼,醒来之后,唐一修还在——在厨房摆弄锅碗瓢盆,在客卧感叹他收藏的数量惊人的鞋,在洗手间对着镜子打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在他身侧揉揉他的脑袋叫他起床可以洗手吃饭了,在玄关处换鞋,说那我走了。
 
陆之昂关上门,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墙皮震下一层来。
 
电梯下了一层楼,正巧碰上傅小司顶着一张比他更棺材板的脸,站在外头,看样子是要出门。陆之昂和他对视片刻,突发奇想地想看看他的结合报告,话音堪堪从舌尖上跌出唇瓣之际,他猛地想起他俩的具体问题不大一样,参考价值渺茫。陆之昂张了张嘴,按住开门键,改口道:“你家有矿泉水不?”
 
傅小司递给他一个“有何贵干”的眼神,陆之昂讪笑两声,编瞎话编得毫无依据:“养鱼。”
 
养鱼的水最后被陆之昂自个儿喝了,2L的大瓶装矿泉水,向导不被允许借酒消愁,他只能把自己当一条陆生的鱼来养。程七七来的时候就瞧见到哪儿都闪闪发亮的陆之昂小同志蹲在绿化里,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落魄地在......喝水。
 
“怎么啦?”程七七毫不客气地照着陆之昂后脑勺就是一呼,“我这眼睛还没缓过来呢,怎么又叫我回来吃狗粮啦?唐sir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下来。”
 
“他回警队了。”陆之昂把水瓶盖子拧好,抱进怀里,像是那塑料壳子能给他什么温暖。他站起来,示意程七七走前头。
 
“不是吧?连个晚饭也不跟你吃。”女生环抱着双臂,“所以?你说的大事难道就是,他没陪你吃饭,得找我这只大龄single dog陪你?”
 
陆之昂摇头。
 
他把钥匙递给程七七,让她开门,自己却不进来,自我惩戒一般背着手立在外头。他轻声对女孩说道:“沙发上那件衣服,里面有个文件夹。”
 
“哇哦。”程七七根据他的指示,找到陆之昂口中关乎人生大事的重要文件,只看了个标题她便捂住嘴,脸上的表情飞速从疑惑变为了惊讶,“不是,这,这你把我叫来干嘛啊,你、你俩自个儿户口本掏出来一五一十往上填不就行了。”
 
“我把他惹生气了。”陆之昂踩着门槛进来,眼神虚虚实实无处着力,“文件从撒老师那里拿过来的,我都不敢看最后一页,我担心唐一修他是走后门,已经盖完章再拿过来的。”
 
塔有很多,说得粗俗一些,脱了裤子放屁的多此一举的规矩,荣登榜首的,无疑是结合登记和结合申请是两回事儿这一条。
 
登记只是知会塔一声,不代表可以结合,某种意义上只是方便了塔进行人员调动安排,两情相悦的哨兵向导之间,配合必然更加默契。塔自觉这个安排相当人性化,哨兵向导也是人,万一哪天说好的一辈子就断了,结合不可逆,对谁都不好。申请报告递交之后,塔才会正式启动检查流程,按流程敲完戳,申请人双方的肉体结合才能进入合法化的范畴。
 
在孤岛上,唐一修说了一句已经把登记补上了,陆之昂没当回事儿,他想法单纯:他和唐一修适配度极高,塔一直有心撮合,精神结合一个多月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严重了说够给唐一修吃个处分,补个登记像是给双方各自塞了颗定心丸。况且这么多年也没见唐一修对别的谁动过心起过心思,这登记也不会碍着谁。陆之昂当时还和程七七说呢,说不知道唐一修什么心思。
 
他现在再不知道唐一修什么心思,棒槌都比他灵光。
 
“七七,我第一次,那么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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