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的生活还算理想。

灯塔13

*哨向AU。
*唐一修x陆之昂。
*这章是说明章节所以纯!剧!情!无!修!昂!!!我也不打cp向tag了大家随缘相见而且因为灯塔是个正剧正剧正剧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类似情况各位老板关注一下#魏白灯塔#这个tag叭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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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分的大背头,高鼻梁薄嘴唇,眉间一道经年累月攒起的沟壑,本该是薄情威严的长相,可凌远同人讲话时总爱带上三分笑意,眼角笑纹云浪般叠起,与王鸥不谋而合地套上伪装的壳。
 
他们并没有开车去什么地方,夜莺被凌远带着,去到地下三层的仓库,绕过塑料布覆盖的大件设备。夜莺侧过脸打了个喷嚏,前头凌远突地停住步伐,站定,拿出手机给谁发了个消息,过了大概半分钟,对方回来一条语音。“我看见你了。往三点钟方向,有一根安了消防按钮的立柱。”是李熏然,语音连播下去,“锁孔高度离地七十公分,消防按钮右下方四十五度左右。”
 
此前凌远已经跟夜莺讲了他们的目的地——研发部真正的、深埋地底的核心。
 
拨转四十年的时光,回望底下满目疮痍的破碎山河,南奥的塔被轰得只余半面残妆,一切活动都在抗震能力远不及当今的地下进行,满头落灰的哨兵向导们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塔的地表部分在战后第一年就被重新修缮,请来了最好的设计师团队,用上最可靠的工程队,大改格局,创建出地表最稳的一片园区。但独立于其他部门的研发部并未顺着战后复原的浪潮从地底爬上来,最先进的设备多半被运到下头,配合白大褂们进行最核心的研究,摆在亮出的多半只是常规的药物研究和基因工程,是以和信息资源部这一大部挨在一块儿也不嫌挤。
 
“不用刻意回避。”凌远估了下高度,俯下身,边在廊柱上摸索边对走开几步的夜莺说,“要是谁都能进‘隅谷’,工程组折腾五六年的安保系统岂不是个笑话。”
 
‘隅谷’在古书中是指太阳落下的地方,被研发部一帮忙起来不知日夜的医研疯子拿过来嘲讽自己,同时也能用来跟自己人区分上下两个“部”。外头知道这个名字的很少,聪慧如夜莺也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凌远的手在一个夜莺看不出差别的地方停下,以食指为轴心,将手调转了一个方向,拇指下按,就见那块白色的柱面海绵一般凹下去,泛出一圈奶白色的光。他俯得更低,把眼睛对准光圈,瞳孔被光刺得微缩。
 
“滴”的一声,两人左手边十步开外原本平平无奇的“墙体”裂开,露出其后敞开的电梯大门,红光彤彤,晃得夜莺眼前发绿。她在短暂的重力失序里飞快眨了几下眼。
 
“欢迎来到‘隅谷’。”一早等在电梯外的李熏然向夜莺问候道,鹿眼弯出客套的弧度,凌远快走几步与他比肩而立,“好久不见,徽茵小姐。”
 
“好久不见,李警官。”夜莺——朱徽茵面色不改,“我是夜莺。”
 
 
 
 
许君荣是南奥塔的最高行政官,战后第一批领导班子中仅存的硕果,屁股很稳,待到青丝变白发仍安坐如山,任凭外头传了近十年的风言风语。他笑眯眯地坐在首位,冲刚进会议室的三个人扬手:“来啦?凌远和熏然坐左边来,小姑娘坐我后头。”
 
许君荣摊开的手掌一翻,坐在他右手边的三位皆起身颔首示意:“研发部部长凌远,他爱人李熏然。小姑娘是档案室的......?”
 
“夜莺。”朱徽茵小声地自我介绍。
 
“今天要辛苦你了,夜莺。”许君荣的手引向另一边,“何部我就不多介绍了啊,咱最八面玲珑最温和的执行部部长;这位是常森,隔壁楼的一把手,是我老朋友但你们估计没多的机会接触,不用流血牺牲和普通人沾边儿的事都归常书记,大忙人;这是顾之川,粤明的学生。大家握个手认识一下,百忙之中能拨冗参会,多谢诸位了。”
 
叫常森的那位不发一言地与凌远和李熏然握手,脸上挂着分明的疲累,近乎是跌坐回了椅子里。“也是难得的机会和老朋友见面嘛。”何炅对许君荣说道,将气氛抹得更加融洽,“您客气了。”
 
“凌部长。”顾之川排在末位,冲凌远笑笑。凌远一手撑着桌子,点点他的工牌:“你老师呢?”
 
“刚跟何老师解释过一回呢。”顾之川摸了摸鼻子,样子很是不好意思,“潘老师他说他不想碰跟政治牵扯太多的东西,便把我推出来了——要是我的天才校草小师弟在,老师绝对推他,这等好事轮不到我。”
 
“江辰?”
 
“是他。”顾之川说,“他还没毕业嘛,去参加演习了。我天赋没他高,研究进度拖慢了大家,抱歉。”
 
“都坐。”许君荣天生笑相,令人心安,他清清嗓子。
 
“开始吧。”
 
 
 
 
“公安的事儿其实不归我管,执行部接受塔直接的命令和任务,但警局自打‘涅槃’案后就一直在内部调查清洗,找不出个代表,只能拉我这个了解的情况比别人多点的旁系亲属来顶包了。”何炅将“涅槃”案的卷宗铺在光幕上,分成田字形,一格一个受害人,“这是警局的原始档案,情状大同小异。之昂去帮过一个忙,跟宋聿和他那些实验品见了一面,回来在我们心理专家的帮助下做过一份详细全面的汇报,现在在各位手上。”
 
“宋聿嘛,做这些勾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炅摊手,“撒撒有些比宋聿还非法的证据收集渠道,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们,他要真撒泼耍流氓不讲道理了,谁都能被他疯咬一口下来。但我们是文明人,所以我们不能把他当场扣下来。小顾,讲一下。”
 
“我们解剖了四具尸体。”这个斯斯文文的大男孩开口就血腥而粗暴,“死亡时间有差异,尸体里残留药物及其反应也有差异,借了部里的设备和技术员才折腾回最原始的数据。太专业的术语就不和各位前辈讲了,言简意赅点,就是四具尸体内的药物残留,有高达90%的相似度,而且从可控范围内的波动数据可以看出,这是同一种药物不断完善的成果。谢谢何老师托人盯住了宋聿那边,把我觉得是故意丢弃的实验品拖了回来。检验报告在这里,86.73%的相似,跌落90%,但通过波动数据分析,依旧属于同源药剂。”
 
“别谢我,撒撒的人,他的人脉超乎你想象。”何炅抬手把功劳戴到了另一位不在场的领导头上。
 
“这个事归根结底,问题出在影响范围没控制住上头,加之有心人推波助澜,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常远这一个多月忙得发际线都后移了几公分,眼球充血,一挥手,全触光幕上的图像换成了南奥的地图。他又是几下轻点,四个红点浮现在暗绿色的地图上:“我先讨句饶,那些乱七八糟的后续事宜搞得我四五天没睡个好觉了,用词不当也请各位海涵。这是四个案件的发生点,毫无规律可言。每个人都可能是会发生异变的......‘被害人’——请允许我用这个词语代称那些已经变成尸体的行凶者——我们无从防范,成天有不怕死的媒体到处蹲,还真给他们蹲着了一个,镜头都能怼脸上去了。警力到底有限,数量和那么多家媒体的记者总和一比,不过九牛一毛,在这个时代流量即王道,为了爆点,风吹日晒蹲个点算什么。
 
“把这件案子藏起来,从台面上拿下来放到暗处,是我和凌部长的共同决定。这事儿查不了,我们能摸到的所有节点所有关窍,甚至是已知的‘真相’,某种程度上都是对方给我们送上来的。压住一件事最拙劣最无奈却有效的方法,就是把源头彻底抓紧在自己手里,对未知的猜测确实会使人心惶惶,但至少比让群众直面暴力场景的冲击来的好。”常远敲了敲桌面,疲惫镌刻进他嘴角的纹路里,“问题能出在哪里,几位都是明白人,小顾可能也听老潘说过一个地方。”
 
“阿克则利。”顾之川笃定地回道。
 
“对。但阿克则利作为终点,是没有通向它的路径的。四十年前,我们的邻国新漭,输了由它主动挑起的无谓战争,提出割城求和。新漭的大本营是一片岛群,殖民经济发展得早,在我国西北有一块狭长的、深入腹地的殖民地,北疆的行政官一直心存顾虑。辽东是第一个被攻下来的塔,它的行政官早就等着出这一口恶气,与北疆一拍即合,一轮谈判中许多过于苛责的条款都是他俩呈交提案申请列进受降书里的。”许君荣久居上位,说话的腔调很独特,特别抓人耳朵,“我那时候年纪尚轻,目光短浅,能做的只是跟着直觉投一票无用的弃权。阿克则利最终被以压倒性的优势收入囊中。”
 
常森:“那个地方水太浑,对他们来说反而安全。如今只要稍微有点儿门路的,谁不知道阿克则利的‘黑乌鸦’?把国营铁路当自家的开......”他侧过脸,把最后两个字无声地呸在空气里。
 
“能不能找阿克则利那个那个、那个谁,王...王忱蒲?”顾之川问。
 
凌远似笑非笑地纠正他:“是王蒲忱。”接着他斩钉截铁地驳回,“不能找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经历过四十年前的那场战乱的普通人。商人为了逐利,他可以保持中立,但他绝对不会成为我们的朋友。”凌远在“我们”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那时候国家没办法,政策也跟现在不大一样,哨兵向导作为特殊人种,是战争武器,本人及子女有权受到塔的大力保护。新漭来势汹汹,我们必须掌握一支更强更能平息战乱的军队,一来二去,普通人在那时候过得很不容易,那个年代的普通人对‘我们’多少有点偏见,甚至于厌弃。
 
“王蒲忱是普通人,在座诸位肯定都有门路甚至私人的联系方式找到他,但如果与他合作向他求助,我们的每一句对话都需要再三考量,还要揣测他会不会对我们心存芥蒂,会不会就是Phoenix最大的幕后玩家,会不会把我们交换的消息转手卖给谁。”
 
何炅点头:“与虎谋皮,其险也甚。”
 
“目前唯一的办法,找到为Phoenix改造的人的死穴。如果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我会亲自去一趟,可以的话,努力给医生们留个活体。”全程沉默的李熏然捞过凌远放在桌上的签字笔,在陆之昂那份口述资料上做了几个标记。
 
“这时候就又怕出事又盼出事。小顾的实验只能证明这四,不是,五个人,五个人用了同一种药剂;加上之昂,说明那些人的精神领域封闭。”何炅说,“但应该还有很多可以作为解决问题的渠道没有被我们发现,比如说嗅觉,我们或许可以通过一种可挥发的药剂从内部瓦解他。”
 
顾之川若有所悟,笔在指尖转了两圈。
 
“试试吧。”凌远摸出一个新的卷宗袋,在上头写下“涅槃”两个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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